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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童炭】鬼妻（下）
*炭治郎性转设定，是极乐教的教徒
*OOC严重，文笔极其崩坏
*下限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（失智发言）
01
“六枝哥前些天结婚了。”炭子坐在童磨身边的软垫上，细嫩小巧的双手麻利的剥着葡萄皮，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果肉放置在昂贵的水晶杯里，呈供给白橡发色的男人面前。
“有点可惜啊，童磨大人没有办法亲自过去，那里可是有好多好吃的呢。”炭子用木签扎起一颗葡萄递到侧卧的童磨面前，后者用手支着脑袋，连眼睛也没睁开，懒洋洋的张嘴咬住了果肉。
果汁在唇舌间绽开，酸酸甜甜的味道从舌苔开始向咽喉流去。
“而且，六枝哥的新娘子也超级好看哟！”炭子停下剥葡萄的手，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手后，又接着去剥瓜子。
赤红的双眸倒映着自己因为不断劳作而生茧的双手，她回想起蓝天下那对穿着一黑一白和服的新婚夫妇，宽大的振袖，金边的花纹，铃铛的脆响，还有……幸福的笑颜。
她喃喃的说道：“真的好美啊……穿着白无垢的女子……”
童磨一向听力极好，他听闻后睁开了双眼，漂亮的眼珠转向少女现在还略显稚嫩的侧颜，这一面正好可以看见少女额头上惹眼的伤疤。
“哎呀，炭子……”童磨坏心眼的拖着长腔：“是想要结婚了吗？”
炭子瞬间满脸通红，手里的一捧瓜子撒了一地，大声的矢口否认：“才不是！”
“嗯嗯，毕竟炭子已经十五岁了嘛，没必要害羞哦！”
“不是啦！”
在那对瑰丽的眼睛的注视下，炭子脸上越加绯红，刚才反驳的底气渐渐的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，声音重新变回变声期孩子特有的低沉、沙哑。
“我只是觉得，能看到六枝哥被救赎的笑脸，实在是太高兴了……”炭子低着头，慢慢收拾着地面上的瓜子。
六枝是被亲生父母抛弃了的，他的脸上有一大片可怖的烫伤。那是在他十二岁那年，被父亲用热油泼了脸。他不仅整张脸毁了容，而且连脖子的一大片皮肤和一只眼睛也难逃噩运。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的世界流浪了两年，兜兜转转，才被白榴带入教中。
“一直以来六枝哥身上都有一股悲伤的气息，无论大家怎么做也没有办法让他真的开心起来，不过真好……”炭子不禁露出笑容，温暖的赤红色在眼中流转。
“可以拯救他的人出现了。”
霎时，童磨脸上的笑意消退了。
对啊，又是这样的表情。
实在是，搞不明白。这样的说法就好像是……
每一个人都能得到救赎一样。
“呼——终于捡完啦！”炭子兴奋的捧着剥了皮的瓜子：“这洗一洗应该还能吃吧！”
不能浪费！浪费可耻！
童磨举着扇子的手僵住了：“……”
“不可以哦。”童磨果断拒绝的说道，他虽然不会感染病菌，但也不想吃这种在地上打过滚的无营养的废料。
“不是给童磨大人吃的，是我自己吃……”
“更不可以啦！”
02
炭子虽然是童磨的贴身侍童，但有时候还是要出远门传教的。
“我不在的时候童磨大人要按时吃饭，按时睡觉，不要熬夜，不要挑食……”炭子端坐在垫子上，对着同样盘着腿神情轻飘飘的童磨，再次喋喋不休的叮嘱道：“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，我会让小桃替我盯着童磨大人的！”
“嗯，炭子要早点回来哟！”童磨将大手在炭子四处乱翘的头发上揉了几下，眯着眼睛说道：“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的。”
童磨大人真的太听话了！
炭子蹭了蹭童磨冰凉的手掌，随后拿起身边的行李，精神饱满的跑出去跟上早就已经出发的教徒众人。
炭子真的太听话了。童磨展开手掌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还未失去的暖洋洋的温度。
“那么，”童磨在脑海中回想着少女嘴边时时念着的那几个名字，苍白的嘴唇下尖锐的犬齿若隐若现。
“今天吃掉谁比较好呢？”
03
“没事的！”炭子忍着手掌的虎口割伤的疼痛，为面前还在嘶声力竭嚎叫着的小姑娘包扎伤口。
“已经没事了！”炭子努力的用肢体按住了小姑娘四处乱动的双手，接着在对方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之后，压住住对方大腿上狰狞的伤口，强硬的完成了上药和包扎。
筋疲力尽的炭子长吁一气，真是不容易啊。
“辛苦你了，灶门小姐。”老婆婆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盆水和毛巾进到房门里来。
炭子急忙上去接过水盆，扶着老婆婆坐在软垫上。
小姑娘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，在没炭子的压迫下，也渐渐放弃了嘶吼，沉沉的睡了下去。
“我这个孙女不知道怎么了，自从被一个疯子刺伤了腿，最近就一直在发着烧，还不断的喊疼。这荒郊野岭的就我和玲子相依为命，但玲子伤口化脓了我也没有办法接近她。她似乎变得谁也不认识了，也没有什么清醒的时候，”老婆婆迟缓的，触碰到炭子手上的伤口。
“就让我来为您治疗吧，只是我现在唯一能回报您的事了。”
04
“炭子你没事吧。”一位年轻的教徒担心的看着忙里忙外的炭子：“你的脸很苍白啊，要不你先休息一会，我来替你施粥吧。”
“对啊，最近这个地方好像还染上了什么瘟疫，死了好大一群人，都不知道这病是怎么传染的。”另一个教徒端着碗，对炭子说道：“如果生病了还是不要勉强，最好还是不要在这儿停留太久……”
“确实感觉有点晕乎乎的……不过我应该没……诶？”炭子突然眼前一黑。
一股难耐的瘙痒和疼痛感从脊椎蔓延到全身，眼眶里突然像是充血了一样又胀又痛，视野一片漆黑……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“啊啊……啊……”
炭子猛地栽倒在地上，开始不断的神经质的抽动起来，耳朵里忽然也什么都听不见了，感觉鼓膜被尖针给刺破，喉咙被剪断，身上的骨头全都被残忍的一点点削去血肉，分崩离析，就连简单的直起身体也做不到。
好痛啊！好痛！
眼睛、鼻子、耳朵、嘴巴全都流出了鲜血，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感官。
谁可以救救我！
炭子在地面上痛苦的抽搐着，眼泪混着鲜血流下，她可以感觉到周围又很多人围在她的身边，却不敢把她扶起……
没有谁可以救我。
终于，炭子的喉间发出再也抑制不住的，歇斯底里的尖叫……
05
果然，这个世界就是没有神的吧。
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好人好报，善人善果，不过都是人用来欺骗自己罢了。
“真是可怜又无知的孩子啊。”
童磨轻轻扶起那脆弱的身体，她眼睛看不见了，耳朵也聋了，人类就是这么脆弱，只是沾染上了瘟疫，便会死去。
因为她看不见，所以她不知道周围都是肢体分离的尸首。
因为她听不见，所以她不知道在她疼痛到哭号时，周围人那濒死前绝望的呼救。
但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温柔的抱起。
06
“是……童磨大人吗？”
她用嘶哑的嗓音，忍下了剧痛，磕磕绊绊的说。
07
没有谁会来救我，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。
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。
“第一次见到……童磨大人的时候，我就闻到了……这个地方充满了谎言的味道……”
“我的鼻子……很灵的……”
“但是，童磨大人……就像真正的神佛一样，我闻不出喜怒、哀愁。”
“您的教徒，救下了我，救下了六枝哥……救下了很多很多……悲伤和绝望的人……”
“如果可以真的……可以带给您作为‘人类’的……情感，该多好……”
“真抱歉……我还没有能力拯救……”
08
真的每个人都能被拯救吗？
童磨低声笑了出来，他拿起扇子，用尖锐的刃片割开自己的手臂。
血液流了下来，被一点一点灌进了少女的嘴里。
“要做个好孩子，快点醒过来吧。”
09
灶门炭子是个聪明的孩子，有些事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。
因为过早的明白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情。
她无法麻木。
无法沉沦。
也，无法拯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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